【俄乌战2周年】在乌香港独立记者:民众低落 忧西方国家减军援

2024.02.23
【俄乌战2周年】在乌香港独立记者:民众低落 忧西方国家减军援 Vremivka一栋被毁的住宅,废墟中留下一本家庭相簿。
陈子煜摄

俄罗斯总统普京于2022年2月24日清晨,宣布在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(Donbas)采取「特别军事行动」,俄乌战争正式开始。两年战火过去,香港独立记者在现场观察到不少国民回到家乡,但对于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拉锯战已感到厌倦,不少壮丁为逃兵役移居偏远之地;国民亦开始回归现实,担心美国、欧盟不再对军事支援,令他们失去后盾。据欧盟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,仅10%欧洲人认为乌克兰获得最后胜利,国内国外对「俄乌战」抱悲观态度,与两年前民主阵形国家战意高昂的气氛有很大出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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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6月,在Kherson避难所中,看到老妇女在躲避俄罗斯的炮轰时哭泣。(陈子煜摄)

乌东城市失守 恐数百兵做战俘

两年间多次进入乌克兰采访的香港独立记者陈子煜(Alex),在Donbas (顿巴斯)拍摄到一位战争失去了儿子的妇人在墓前痛哭:「我不会对侵占者说甚么,没甚么,我的眼泪会流到监狱⋯⋯我不会说甚么。善心的眼泪流到监狱⋯⋯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。」

在「俄乌战」两周年前夕的周二(20日),居民由3万跌至1千人的乌克兰东边地区Avdiivka( 阿夫迪伊夫卡)宣布失守撤军。据《纽约时报》报道,可能有数百乌克兰军人成为战俘。乌东节节败退,Alex在现场感受到国民开始倦战。

Alex说:「现场看到最大的分别是,民众对于战争的态度,可能在2022年是上下一心的,大家也很支持,国民是可以拿走整份薪金捐给国家,除了自己吃面包,也捐钱给军队打仗;但到了2023年,老实说,是现实了。」

2023年夏天,Alex在基辅目睹不少携老带幼的民众回到城市生活,对他们来说回国与否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,因为城市受到炮火严重损毁,很难从头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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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表示,在俄罗斯的猛烈炮火和满布地雷的情况下,一个又一个村庄的伤亡不断增加,他多次促美国、欧盟支援。(陈子煜摄)

总统支持率大跌 逃兵役成风

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(KIIS)去年12月18日发布的调查报告,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(Volodymyr Zelenskiy)的支持率,由两年前95%跌至62%。Alex指出,由他访问的受访者口中得悉,乌克兰国内贪腐与官僚问题严重,成年男子开始不愿意为国家上战场。 

Alex说:「你本身是男性,有登记地址便会寄封信(征兵信)或上登记地址敲门,老实说,身边不少乌克兰的朋友避兵役的。」

Alex指出,虽然在首都基辅与其他城市已回复「正常」,但成年男士内心十分担心被征召入伍。Alex举例说,纵使一位在德国已取得难民身分的男士,他回国取证明文件时亦担心「被军队捉去当兵」。

以Alex所知,西部最大城市利沃夫(Lviv),在街上军人与警察「行孖咇」,警察截查市民身分证,一旦发现成年男士逃兵役,军人便向当事人递上「征兵纸」,因此逃兵役的男士不会在市中心居住,大多搬去偏僻的村落,避开军警耳目。Alex另一位男性朋友,暂住在未婚妻的家,而未婚妻则住在他的家,让军队找不到他们,那位男士无奈向Alex说「如果我入去当兵,我的人生已经接近死亡」,但他同时也为避兵役的行为感到懊悔内疚,心情矛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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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情侣向记者表示,他们分开居住是为了避开兵役。(陈子煜摄)

忧共和国当选 欧盟看淡乌克兰胜算

Alex指出,当初不少国民觉得这场战争大概两个月便会结束,2023年开始接受这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,他们开始担心欧美之后会否持续对他们作武器支援。

Alex说:「乌克兰的状态是将责任归咎于北约和美国的弹药补给问题,例如Military A Package在美国国会卡了那么久的问题。不论是在美国总统大选之后,他们比较担心的是能否继续支持乌克兰打这场仗。」

Alex指出,国民士气低落的原因,是留意到欧美对这场战争的关注度开始转淡。根据去年(2023年)12月Pew Research Centre的调查报告指出,近一半的共和党支持者认为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援太多,这意味著共和党一旦胜出今年年底的总统大选,或减低对乌克兰的援助。 

据《卫报》报道,欧盟最新调查报告显示,仅10%欧洲人认为乌克兰最终在接纳「妥协解决方案」下取得胜利,显示欧洲对乌克兰的胜算转趋悲观,即使较为乐观的欧盟国家如波兰,亦只有17%认为乌克兰可获胜。Alex指出,西方媒体相继报道俄罗斯利用不同的方法避开西方制裁,亦令乌克兰国民质疑制裁政策是否可令俄罗斯战败,始终在缺人缺军备的乌克兰,在这场持久战中对他们十分不利。

自由亚洲电台粤语组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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